“所以，對方是故意按照中元節的案子殺害了張蔓蘭，就是要我們找到這個段毅嗎？”俞苗苗覺得自己有點被繞暈了，她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繞這麽大的一個圈子要他們去抓捕段毅，若是說他是正義的，那不是只要去警察廳那報案就可以嗎？為什麽要模仿段毅的手法殺害了張蔓蘭？

“可是對方為什麽要這樣做？”

為什麽要這樣做……

嚴勉之也在疑惑，這件事情裏面第一個受害者是張蔓蘭，第二個是羅豐夫婦，第三個影響的則是段毅，到底哪一個才是對方的最想要除掉的呢。

秦默和宋顯兩人走了一會，才發現身後的人沒有跟上，宋顯面色不善，“秦老板，並非是宋某嚴苛，可是你看看這個吳縣當差的不想是當差的，好好的差事交給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，還來一個黑丫頭，真真是可笑的很。”

秦默臉上還是帶著笑意，“宋先生，嚴二少的聰敏是全縣城都知曉的，不僅僅是昨日破的中元案件，還是前段時間的樂橋案件，每一件都是人心服口服的……”眼看宋顯的面色不佳，秦默話鋒一轉，“不過，自然是比不上宋先生您了。”

宋顯對於秦默這句話哄的心情大好，他能在北平混出一點東西來，腦子自然也是有的，有些人是可以得罪的，有些人卻是不能得罪的，宋顯的心裏自然是清清楚楚，這個秦默不能得罪。

等到俞苗苗和嚴勉之面色難看的走過來之後，宋顯只是丟給了他們一個高傲的後腦勺，若是在平日裏，俞苗苗可能會心中臭罵一頓，但是現在她的腦子裏全是剛剛自己和嚴勉之的推測，自然是顧不得這個宋顯是什麽態度了。

於曉光死亡的地點是在小樹林的西南方，一行人走了一會就看見前面的草地上一片紅黑色了，“應該就是這裏了。”

俞苗苗停下腳步，沒有再往前一步，倒是嚴勉之和宋顯兩人越過她走上前去查看。秦默也是難得皺眉，看著周圍的環境，“眾人都說這個學堂是神聖的地方，是孔孟之家，如今卻是發生了這種事情……”

俞苗苗側頭，看著秦默，“秦老板，這次案件結束之後我就會離開學堂了……”

秦默轉頭，看著小姑娘，“俞姑娘為什麽這麽說？”

這話倒是讓俞苗苗一楞了，“難道不是嗎？破案了之後我在學堂並無作用了……”

聞言，秦默眼中倒是有了一點笑意，“難懂俞姑娘不喜歡這裏嗎？”

“不是不是，怎麽會不喜歡呢？”

“那就可以了，若是俞姑娘喜歡，自然是可以繼續留在這裏上學，俞姑娘……我可以叫你苗苗嗎？認識也算是一段時間了，若是一直俞姑娘俞姑娘的叫，反而是生疏了很多。”

俞苗苗驚訝的擡起頭，臉上帶著意思羞意，但是好歹是街上長大的，沒有高門大宅裏的習慣，“自然是可以的，那……我也叫你秦大哥好了。”

秦默一笑，這個姑娘還的確是一個機靈的，給了桿子就向上爬，要知道，不管是上海縣還是吳縣，有多少姑娘巴不得和自己扯上一點關系，叫自己一聲秦大哥。

“既然你都叫了我一聲大哥，那麽學堂你就繼續讀下去吧，多知道點知識，以後能找到一個好工錢的夥計也是不錯的。”

從類沒有一個人會這麽和俞苗苗說話，她低下頭，咬著唇，秦默就像是之前的俞森一樣，事事都是為了她著想。

她逼自己眼眶裏的淚水回去，點頭，“那就謝謝秦大哥了。”

懊糟的夏天，並不是沒有好事情，終於，累了這麽多天的俞苗苗在這一瞬間好像是被註入了新的能量，全身的疲憊都是消失不見了，她邁開了步子，朝著前面的案發地點走去。

前面的路再崎嶇那又怎麽樣，自己的身後又多了一個關心自己的人呢……

宋顯雖然是說話高傲了點，但是能被張老爺子千裏迢迢從北平找來，也不是一點本事都沒有。

他站在一根樹枝上，看著上面被蹭掉的新鮮樹皮，摸了一下，面色難看，“這個案發現場很混亂了，從這裏折斷的樹枝和草地的淩亂程度可以看出，當時被殺之人掙紮的很厲害。”

俞苗苗當時來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，於曉光已經失去了抵抗力躺著了，加上這裏很黑，俞苗苗也是只能看見一個大概，這裏的現場還是第一次看清。

看著樹枝的折斷方向，宋顯第一個找到了發動攻擊的第一個地方，地上還有個已經熄滅的燈籠，“這裏，才是第一案發現場，死者就是在這裏第一次被攻擊的。”

俞苗苗看著地面已經熄滅的燈籠，秀眉緊皺，從這裏到剛剛滿是鮮血地上到這裏，僅僅只有十幾米的距離，可是這個十幾米的距離就是讓於曉光喪命的距離。

可也是這個十幾米讓俞苗苗覺得很奇怪，俞苗苗當時沒有和梅子琪說那個兇手就是殺害羅豐的，所有眾人都不知道，殺害羅豐的人手法嫻熟，在這裏完全是可以一個鐵釘就把人給殺害了，為什麽要用刀呢？

“於同學晚上一個人來這裏？”俞苗苗皺眉，“這片樹林我看著樹葉茂盛，晚上怕是一片漆黑，她一個姑娘家，為什麽一個人晚上到這裏來呢？”

“說不定是小情郎呢？”宋顯說的漫不經心，俞苗苗卻是搖頭，“不會的，於同學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
“我說你這個丫頭，人心隔著肚皮呢，你就算是平日裏個那個死者關系再好，人家要是偷摸找了一個小情郎，難不成也要和你報備下？”

進來之後一直沒有說話的嚴勉之擡頭，也是疑惑的看著俞苗苗，“你為什麽這麽說？”

俞苗苗才來學校沒有多久，這個於曉光怕是也不熟悉，為什麽俞苗苗肯定的說於曉光不是這樣的人。

“因為，我覺得於曉光喜歡的是段毅。”

宋顯轉身，第一次正眼看著俞苗苗，“你這麽說，有什麽證據嗎？”

證據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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